岳父有3个女儿瘸腿的老二没人要,我娶了她新婚夜我发现捡到了宝

发布时间:2025-10-16 20:56  浏览量:5

“他们都觉得你娶了我,是委屈你了。”

新婚的红烛在房间里跳跃着,映着她安静的侧脸。

她转过头,看着我,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。

“其实,我瞒着所有人一件事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我死寂的心湖。

01

我的名字叫陈默,人如其名,一个不善言辞,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。

三十岁的年纪,在老家这个小地方,已经算得上是“大龄剩男”。

父母为我的婚事愁白了头,四处托人说媒,但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。

不是姑娘嫌我没车没房,就是我实在受不了对方那种审视货物般的目光。

生活就像一潭温吞的死水,掀不起半点波澜,直到媒人王婆再次找上门来。

“小陈啊,这次这个,你可得好好把握。”王婆一脸神秘地压低了声音。

我苦笑着,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
“王婆,您知道我的情况,别再费心了。”

“哎,你听我说完嘛!”她拍了一下我的胳膊,“是苏家庄老苏家的女儿。”

苏家庄我知道,离我们村不远,家里条件在附近几个村里算是相当不错的。

老苏家有三个女儿,个个长得水灵,是出了名的“三朵金花”。

大女儿苏琴,听说订了城里一个当老板的,彩礼都收了十八万八。

小女儿苏画,嘴甜会来事,也早早地被邻村的富裕户给看上了。

媒人嘴里说的,自然不会是这两位。

“是老二,苏瑾。”王婆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
苏瑾,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,但记忆里总是模糊的。

只依稀记得,苏家的二女儿,好像腿脚有些不方便。

“她那个腿……”我有些犹豫地开口。

“嗨,多大点事儿!”王婆把手一挥,“就是小时候摔过,走路有点不太利索,又不影响过日子!”

她凑得更近了些:“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苏家大闺女小闺女的彩礼,你这个条件想都别想。可这二闺女嘛,情况特殊,老苏放话了,彩礼可以商量,意思意思就行,只要男方人老实,肯好好过日子。”

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。

“意思意思就行”,这几个字充满了诱惑,也充满了说不出的酸楚。

这听起来不像是一门亲事,更像是一场甩卖,一场清仓处理。

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,沉默了许久。

父亲抽着闷烟,一根接一根,烟雾缭绕,像我们家化不开的愁云。

母亲则在一旁叹气:“瘸是瘸了点,但总比打一辈子光棍强啊。”

最终,在现实的巨大压力下,我点了点头。

去苏家相亲的那天,天气有些阴沉。

我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外套,口袋里揣着两条好烟,心里七上八下。

苏家是二层小楼,在村里很是气派。

一进门,我就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。

未来的岳父苏大强坐在主位上,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。

岳母则在一旁,嘴角挂着一丝客套而疏远的微笑。

大姐苏琴和小妹苏画也在,她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,像是带着钩子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。

“就是你啊。”苏琴抱着胳膊,率先开了口,语气里满是优越感。

我尴尬地点点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彩礼我们家可以少要点,五万块钱,一分不能少。”岳母直接开门见山。

这个数字虽然比她大女儿的少了十多万,但对我们家来说,依然是一笔巨款。

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。

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里,苏瑾从里屋走了出来。

她端着一盘水果,走路的姿势确实有些异样,左腿落地的时候,身子会有一个轻微的倾斜。

她把果盘放下,全程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。

我看不清她的表情,只能看到她白净的脸颊和紧紧抿着的嘴唇。
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,和打扮时髦的姐姐妹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她就像这个光鲜亮丽的家庭里,一个不和谐的音符,一抹格格不入的暗色。

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,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。

这场相亲,更像是一场对我的单方面审判。

回家的路上,父母一路无话。

我知道,他们心里也不好受。

“儿啊,要是实在不愿意,就算了。”良久,父亲才开口。
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,心里一片茫然。

愿意吗?谈不上。

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?

一个三十岁的普通男人,没钱没貌没事业,有什么资格去挑剔别人呢?

最终,我像一头被现实扼住喉咙的困兽,选择了妥协。

02

订婚的过程很简单,也很屈辱。

我们家东拼西凑,总算凑齐了五万块钱的彩礼。

送彩礼那天,苏琴和苏画也在。

“哟,还真凑齐了?看来是砸锅卖铁了吧。”苏琴阴阳怪气地说。

“姐,你别这么说,好歹也是咱们未来的二姐夫呢。”苏画掩着嘴笑,但那笑意不达眼底。

我涨红了脸,拳头攥得死死的。

而苏瑾,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样子,静静地坐在一旁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
我甚至开始怀疑,她是不是没有自己的感情,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。

从订婚到结婚,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。

期间,我去过苏家几次,想试着和苏瑾多交流一下。

可我们的对话,总是以尴尬的沉默告终。

我问:“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?”

她答:“没什么。”

我问:“对我们结婚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
她答:“听我爸妈的。”

她的回答像一堵墙,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挡了回来。

有一次,我提前到了她家,看到她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上,低着头,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捣鼓。

我走近一看,发现是一个很旧的木质首身盒,上面的雕花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。

而她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小的刻刀,小心翼翼地修补着那些破损的纹路。

她的动作很慢,但异常专注和熟练。
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,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
那一刻,我看得有些出神。

这是我第一次,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“鲜活”的东西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我忍不住开口。

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,手一抖,差点把刻刀掉在地上。

她慌忙把首饰盒和刻刀藏到身后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她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。

我对她的好奇,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。

但她紧闭的心门,我始终找不到敲开的缝隙。

婚礼如期而至。

没有太多的宾客,也没有太多的祝福。

一切都进行得简单而潦草,像是急于完成的一项任务。

婚礼上,岳父岳母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悦,他们更像是在应付一场必要的社交。

大姐苏琴和她的老板未婚夫开着豪车来的,抢尽了风头。

小妹苏画则拉着她的对象,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着手上的大钻戒。

而我,和我的新娘苏瑾,就像这场婚礼的两个配角。

我听到有亲戚在背后小声议论。

“老苏家也真是的,好好的一个姑娘,腿瘸了,可惜了。”

“那个男的看起来也挺老实的,就是条件太差,要不然谁会娶个瘸子啊。”

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,扎进我的耳朵里,密密麻麻地疼。

我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瑾。

她穿着红色的嫁衣,脸上化了妆,比平时看起来要明艳一些。

可她的眼神,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,没有任何波澜。

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,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。

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,还是已经麻木了。

敬酒的时候,因为她走路不方便,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撑着。

苏琴和苏画象征性地过来碰了一下杯。

“二姐,以后可就算是有家的人了,别再像以前一样,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说话,姐夫可不一定受得了你这个性子。”苏琴的话里带着一丝教训的口吻。

“就是,要多笑笑嘛,你看你今天结婚,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,不知道的还以为谁逼你了呢。”苏画跟着附和。

苏瑾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
我端起酒杯,一口喝干了杯中辛辣的白酒。

那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,让我暂时忘记了心里的憋闷。

婚礼的整个过程,对我来说,就是一场漫长的煎熬。

我感觉自己不像个新郎,更像个小丑,在台上卖力地表演,迎接着台下或同情、或嘲讽的目光。

夜深了,宾客们都已散去。

象征性地闹了一下洞房后,几个朋友也勾肩搭背地离开了。

房间里,终于只剩下我和苏瑾两个人。

那对燃烧的龙凤喜烛,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,将我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上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和沉闷。

我坐在床边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
这是我的新婚之夜,可我的新娘,对我来说却像个陌生人。

我绞尽脑汁,想找点话说。

“今天……累了吧?”我干巴巴地问。

“还好。”她轻声回答,然后默默地走到梳妆台前,开始拆下头上的发饰。

镜子里,映出她清瘦的背影。

我看着她,心里五味杂陈。

我开始怀疑,我接受这门亲事,到底是对是错。

未来的日子,就要和这样一个几乎零交流的女人一起度过吗?

她腿脚不便,性子又这么沉闷,我们能好好地过日子吗?

别人会怎么看我?我的父母以后在村里还能抬得起头吗?

一个又一个问题,像潮水般向我涌来,几乎要将我淹没。

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压抑感,攫住了我的心脏。

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,后悔自己的草率,后悔向现实低头。

就在我胡思乱想,陷入自己的情绪漩涡时,苏瑾的举动,却让我愣住了。

她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,卸完妆就准备上床休息。

而是转身,从床头的一个陪嫁过来的柜子里,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木盒子。

那个盒子我很眼熟,正是我上次在院子里,看到她亲手修补的那个。

盒子已经很旧了,但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
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,轻轻地打开了它。

我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。

我本以为里面会是些女孩子的首饰之类的东西。

可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刻,我才发现自己错了……

03

盒子里没有珠光宝气,没有金银首饰。

里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绒布,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套大小不一、样式古朴的刻刀。

那些刻刀的木柄已经磨得非常光滑,呈现出温润的色泽,显然是经常被人使用的。

刀刃的部分,则闪烁着冰冷而锋利的光芒。

在刻刀的旁边,还放着几块用布包着的东西。

苏瑾解开其中一个布包,露出来的,是一块质地温润、通体翠绿的玉石原料。

我虽然不懂玉,但也能看出,那绝非凡品。

我彻底懵了,不明白她新婚之夜,拿出这些东西做什么。

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,苏瑾做出了一个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
她搬了张凳子,就在桌边坐了下来,然后拿起一块玉石和一把最细的刻刀。

她低下了头,整个人的气场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白天那个胆怯、沉默、眼神躲闪的苏瑾消失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眼神专注、神情肃穆、充满了自信和一种难以言说光芒的匠人。

她左手托着玉石,右手握着刻刀,手腕沉稳,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。

房间里很安静,只剩下刻刀在玉石上发出的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
那声音很轻,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,敲击在我的心上。

她的手,那双我曾以为只会做些普通家务的手,此刻却灵活得像是在跳舞。

刻刀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随着木屑的飞落,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石,渐渐地显露出一个精美的轮廓。

我看得目瞪口呆,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
我完全被她此刻的模样给吸引住了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她手中的那块玉。

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终于停了下来。

她轻轻吹掉玉石上浮着的粉末,然后拿起那个已经初步成型的玉雕作品,转身递到了我的面前。

那是一枚小小的平安扣,上面雕刻着祥云的纹路,线条流畅,巧夺天工。

“这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,还没彻底完工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
我机械地接过那枚平安扣,入手温润,还带着她指尖的余温。

我的大脑,依然处在一片空白和震撼之中。

“我……我腿脚不方便,出门少,就一直在家里跟着我爷爷学这个。”她低着头,小声地解释着,“算是……有点手艺。”

“我不想让我爸妈他们知道,是怕他们把这些东西也拿去换钱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我的心猛地一震。

我想起了她那对势利的父母,想起了她那两个尖酸刻薄的姐妹。

是啊,如果他们知道苏瑾有这样的手艺,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如此默默无闻?

恐怕早就把她当成一棵新的摇钱树,拼命地压榨了。

她顿了顿,然后抬起了头,眼神清澈而认真地看着我,那是我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坚定。

她继续说道:“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累赘,你今天娶了我,我知道你心里受了委屈。”

“其实……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“其实……我这个腿,不是天生的,也不是不小心摔伤的。是为了救人,才弄成这样的。而我救的那个人,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。”

这句话,像一道惊雷,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。

我呆呆地看着她,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
我一直以为,她的腿是她的缺陷,是她自卑和沉默的根源。

可现在,她却告诉我,这背后,隐藏着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秘密。

看着我震惊的表情,苏瑾的眼神黯淡了一下,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。

她开始向我娓娓道来,那段被她尘封了十多年的往事。

那一年,她才十五岁。

村里有一间废弃多年的老祠堂,因为年久失修,已经成了危房,村里用木板围了起来,不让人靠近。

那天下午,下着瓢泼大雨,苏瑾打着伞从外面回来,路过老祠堂。

她隐约听到,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响声。

她好奇地凑过去,透过木板的缝隙,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,正站在祠堂里,痴痴地看着一根已经腐朽的房梁。

苏瑾认出,那是村里一个外来的租客,据说是个木匠,平时很少和人来往。

就在这时,一阵狂风刮过,本就摇摇欲坠的祠堂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呻吟声。

苏瑾看到,老人头顶的那根房梁上,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,木屑和灰尘簌簌地往下掉。

“老爷爷,快出来!危险!”苏瑾焦急地大喊。

可那位老爷爷像是没听到一样,依旧一动不动。

眼看着那根房梁就要断裂,苏瑾来不及多想,扔掉雨伞,奋力撞开了破旧的木门,冲了进去。

她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那个还在发愣的老爷爷一把推了出去。

而她自己,却因为脚下打滑,没能及时跑出来。
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房梁带着屋顶的瓦片,轰然倒塌。

她的左腿,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面。

后面的事情,苏瑾说得很平静,但我却能想象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她被送到医院,医生说她的腿骨碎了,虽然尽力做了手术,但以后恐怕也很难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了。

她的父母赶到医院,关心的却不是她的伤势。

他们质问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,去救一个不相干的糟老头子。

而被她救下的那个老爷爷,也赶到了医院。

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,支付了苏瑾全部的医药费,并且对着苏瑾的父母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苏瑾这才知道,这位老爷爷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木匠。

他,是南方一位赫赫有名的玉雕大师,因为和家里人闹了矛盾,才一个人隐居到这个小村子里。

老先生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苏瑾,内心充满了愧疚。

在苏瑾养伤的那段时间里,他几乎天天都来看她。

他发现,苏瑾虽然沉默寡言,但内心却善良而坚韧,而且,她有一双天生就适合搞艺术的、稳定而灵巧的手。

在得知苏瑾家里的情况,看到她父母那种势利的嘴脸后,老先生做了一个决定。

他要把自己毕生的技艺,倾囊相授给这个救了他的女孩。

这既是报答,也是一种传承。

同时,他也害怕苏瑾的父母会把这门手艺当成敛财的工具,于是,他让苏瑾发誓,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,绝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。

他偷偷地教她认识玉石,教她绘画构图,教她如何握刀,如何运刀。

苏瑾的腿脚不方便出门,这反而让她能够沉下心来,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玉雕的学习中。

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。

一年后,老先生要离开了。

临走前,他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批顶级玉石原料,和一个小小的木盒子,一同交给了苏瑾。

04

“孩子,这是我送给你未来的嫁妆,也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。记住,手艺是自己的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让它成为别人的摇钱树。你的善良,值得一个更好的人生。”

从此,苏瑾就守着这个秘密,默默地雕刻着自己的世界。

她忍受着家人的冷落,姐妹的嘲讽,外人的指指点点。

那条受伤的腿,成了她的保护色,让她可以远离纷争,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天地里。

听完她的讲述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,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孩,看着她那条微跛的腿。

这一刻,那不再是缺陷的象征,而是一枚善良和勇气的勋章。

我对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,那些因为她的残疾而产生的犹豫、憋屈和一丝丝的嫌弃,感到无地自容。

我是个多么肤浅而庸俗的男人啊。

我以为自己是屈就,是妥协,是无奈之下娶了一个没人要的瘸腿姑娘。

可实际上,我娶到的,是一个被全世界误解的,拥有金子般心灵和惊世才华的艺术家。

是她委屈了,她才是在下嫁。

她就像一块被蒙尘的璞玉,在所有人都嫌弃地将她踢开的时候,命运却鬼使神差地,把她送到了我的手里。

我捡到宝了。

这辈子最大的宝。

那一夜,我们聊了很久很久。

我第一次,真正地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。

而她,也第一次,向除了那位老先生之外的人,敞开了自己的心扉。

房间里的红烛,静静地燃烧着,驱散了所有的尴尬和沉闷,只剩下温暖和一种正在萌芽的情愫。

第二天早上,当我看到岳父岳母和苏琴她们时,我的心态完全变了。

我不再觉得自卑和压抑。

因为我知道,我的妻子,是这个家里最富有,也是最高贵的人。

婚后的生活,平淡而温馨。

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,苏瑾则在家里操持家务。

但不同的是,我们之间有了交流。

我会和她分享公司里的趣事,她也会给我看她新雕刻的作品。

我成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观众和知己。

我鼓励她:“你的手艺这么好,不应该被埋没。”

她却有些犹豫:“我怕……被他们知道了,会很麻烦。”

“别怕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“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,你有我。我会保护你。”

在我的支持和鼓励下,我们做了一个决定。

我利用自己对互联网的一点了解,帮她注册了一个网店,专门用来展示和出售她的玉雕作品。

我买了专业的相机,学习如何拍摄,如何写文案,如何做推广。

我成为了她的“经纪人”。

而她,则安心地进行创作。

她手中的刻刀,仿佛被赋予了魔法,将一块块普通的石头,变成了一件件栩栩如生的艺术品。

有展翅的雄鹰,有吐蕊的荷花,有嬉戏的锦鲤……每一件都充满了灵气和生命力。

网店刚开始的时候,生意很冷清。

但我并不气馁,每天坚持更新,和每一个前来咨询的顾客认真地交流。

终于,我们迎来了第一个订单。

是一个上海的客人,买走了一件小小的莲花香插。

当收到第一笔钱的时候,我跟苏瑾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
那不仅仅是钱,更是对她价值的肯定。
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

那位上海的客人收到货后,惊为天人,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大力推荐。

一时间,苏瑾的网店,像一块被投入湖中的石头,激起了层层的涟漪。

越来越多的人,知道了在网络背后,有这样一位技艺精湛、充满灵气的“玉雕师”。

订单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,甚至有人专门找上门来,请求她私人定制。

我们的生活,以一种我们从未想象过的速度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我们很快就还清了当初借来的彩礼钱,还有了不菲的存款。

我在城里最好的地段,全款买下了一套大房子,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。

我还给她买了一辆车,虽然她不会开,但副驾驶的位置,永远是她的专属座位。

我们搬家的那天,岳父岳母和苏琴、苏画都来了。

他们看着我们宽敞明亮的新家,看着满屋子高档的家具电器,眼睛都直了。

“陈默,你们……你们哪来这么多钱?”岳母结结巴巴地问。

苏琴更是直接冲到苏瑾面前,拉着她的胳膊:“苏瑾,你老实说,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发了什么横财?”

面对她们的质问,苏瑾没有说话,只是平静地看着我。

我上前一步,轻轻地将苏瑾护在身后。

“爸,妈,这些都是我和小瑾,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
我把苏瑾是玉雕师的事情,简单地告诉了他们。

当然,关于那位大师和那些顶级玉石原料的事情,我一字未提。

我只说,是苏瑾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,一直在自学。

他们听完后,脸上的表情,精彩得像一出大戏。

从震惊,到嫉妒,再到贪婪。

“死丫头!有这么好的手艺,你怎么不早说!”岳母一拍大腿,语气里满是懊悔和责备,“你要是早点拿出来,家里至于为了你的彩礼发愁吗?你大姐和你小妹,都能嫁得更好!”

“就是啊二姐,你也太自私了!”苏画在一旁帮腔,“你现在发财了,可不能忘了我们啊。我最近看上一个包,你给我买了吧?”

苏琴的眼睛则在屋子里四处乱转,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了展示柜里一件精美的玉雕摆件上。

“那个不错,回头我拿走了啊,就当是你送我的乔迁礼物了。”她理所当然地说。

看着他们这副丑陋的嘴脸,我心底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
过去的我,或许会选择忍气吞声。

但现在,我不会了。

“够了!”我冷冷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

“这里是我们家,不欢迎你们。小瑾的手艺是她自己的,她不欠你们任何东西。”

“你们以前是怎么对她的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。现在看到她有出息了,就想上来沾光,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
“那些东西,是我们的心血,你们谁也别想拿走。”

我的话,让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
岳父气得指着我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岳母则开始撒泼,坐在地上又哭又闹,骂我们是白眼狼。

苏瑾的两个姐姐,也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我们。

我没有再理会他们,拉着苏瑾的手,冷冷地说了两个字:

“送客。”

从那天起,我们和苏家的关系,算是彻底断了。

虽然少了一门亲戚,但我们的生活,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净和幸福。

苏瑾再也不用看家人的脸色,她的脸上,笑容也越来越多。

她的话虽然还是不多,但她的眼神,却总是温柔地追随着我。

我们一起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拥有了自己的品牌。

苏瑾负责创作,我负责经营。

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,事业越做越大。

后来,我通过多方打听,找到了当年那位玉雕大师的家人。

我带着苏瑾,亲自登门拜访,送上了我们最诚挚的谢意。

老先生已经过世了,但他的后人,在看到苏瑾的作品后,都对她赞不绝口,承认了她作为老先生唯一传人的身份。

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我处理完工作室的事情回到家。

苏瑾正坐在窗边的雕刻台前,专注地雕刻着一件新的作品。

阳光洒在她的身上,给她笼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。

她的腿,在走路时依然会有些不便。

但在我的眼中,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四肢健全的人,都要完美,都要高大。

我走上前,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。

她回过头,对我粲然一笑。

那一笑,仿佛融化了整个世界的冰雪。

我低头,在她的额头上,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。

娶了她,是我这辈子做过的,最正确、最幸运的决定。

他们都以为我娶的是一块没人要的石头,却不知道,我捧回家的,是整个世界都换不来的稀世珍宝。